問花花不語,爲誰落,爲誰開。算春色三分,半隨流水,半入塵埃。人生能幾歡笑,但相逢、尊酒莫相催。千古幕天席地,一春翠繞珠圍。
譯文:問花花不說話,爲誰零落爲誰而開。就算有三分春色,一半已隨水流去,一半化爲塵埃。人生能有多少歡笑,故友相逢舉杯暢飲卻莫辭推。整個春天翠圍綠繞,繁花似錦把天地遮蓋。
注釋:幕天席地:以天地爲幕席,比喻高曠的意思。翠繞珠圍:形容豪華,又稱珠圍翠繞。
彩雲回首暗高臺。煙樹渺吟懷。拚一醉留春,留春不住,醉裏春歸。西樓半簾斜日,怪銜春、燕子卻飛來。一枕青樓好夢,又教風雨驚回。
譯文:回首高臺煙樹隔斷昏暗一片。不見美人蹤影令人更傷情懷。拚命暢飲挽留春光卻挽留不住,乘着酒醉春天又偷偷離開。西樓斜簾半卷夕陽映照,奇怪的是燕子銜着花片彷彿把春帶來。剛剛在枕上做着歡樂的美夢,卻又讓無情的風雨聲破壞。
注釋:高臺:即高陽臺。青樓,指妓女所居之處。
木蘭花慢·西湖送春。元代。梁曾。 問花花不語,爲誰落,爲誰開。算春色三分,半隨流水,半入塵埃。人生能幾歡笑,但相逢、尊酒莫相催。千古幕天席地,一春翠繞珠圍。彩雲回首暗高臺。煙樹渺吟懷。拚一醉留春,留春不住,醉裏春歸。西樓半簾斜日,怪銜春、燕子卻飛來。一枕青樓好夢,又教風雨驚回。
問花花不說話,爲誰零落爲誰而開。就算有三分春色,一半已隨水流去,一半化爲塵埃。人生能有多少歡笑,故友相逢舉杯暢飲卻莫辭推。整個春天翠圍綠繞,繁花似錦把天地遮蓋。
回首高臺煙樹隔斷昏暗一片。不見美人蹤影令人更傷情懷。拚命暢飲挽留春光卻挽留不住,乘着酒醉春天又偷偷離開。西樓斜簾半卷夕陽映照,奇怪的是燕子銜着花片彷彿把春帶來。剛剛在枕上做着歡樂的美夢,卻又讓無情的風雨聲破壞。
幕天席地:以天地爲幕席,比喻高曠的意思。
翠繞珠圍:形容豪華,又稱珠圍翠繞。
高臺:即高陽臺。
青樓,指妓女所居之處。
參考資料:
1、褚斌傑.《中國曆代詩詞精品鑑賞》.西寧:青海人民出版社,2000:703-704
2、寒天.《中國酒文化通典·典藏部》.延吉:延邊人民出版社,1999:174
大德元年(1297)—大德三年(1299),作者擔任杭州路總管,此詞當作於這一時期。
參考資料:
1、徐釚.《詞苑叢談》.北京:中華書局,2008:86
2、柯劭忞.《新元史·卷一一五——卷一八八》.長春:吉林人民出版社,2005:2775
3、餘來明.《中國文學編年史·元代卷》.長沙:湖南人民出版社,2006:99
梁曾《木蘭花慢·西湖送春》詞,並沒有嚴格按照上片寫景、下片抒情的路數來寫,反倒即景生情,情景交融,寫出了對春景極力挽留又無力挽留的情緒變化。
「問花花不語,爲誰落,爲誰開?」以問句開頭,語義顯豁。開篇是發問的動作,後雨句是問的內容。其實作者心中是有數的。
「花開花落」,「總賴東君主」。眼下的情形是,十分春色,僅餘三分。就是這三分春色,也將一半隨波而逝,一半化作塵埃。良辰美景,如此難留。人世難逢開口笑。一旦好友相遇,乾脆浮一大白,盡情享受這美好時光好了。白天不妨以天地爲幕席,喝個痛快,更有妓女勸酒,沉醉春風。作者問花不語,逢酒必飲,看起來十分放浪佻達,但細細品味,好像仍有抱負不得施展的抑鬱隱含其中。畢竟殘春、流水、塵埃的意象,是無法讓人變得鬥志昂揚的。「幕天席地」、「翠繞珠圍」的場面,熱鬧倒是熱鬧,但未必能排遣愁懷。
詞的過片以時間爲軸,繼續描寫詩人的感受。開頭通過「彩雲」暗高臺,「煙樹渺吟懷」,來提示時間已悄然流逝。分明是觸景生情,傷感春暮,頻頻舉杯,開懷痛飲。但找了正當的理由:作者拼一醉不爲別的,只爲了將春留住。結果入喝得爛醉,春天居然偷偷溜走了。「醉裏春歸」,極言佳期易逝,不過一場宴飲功夫,就送走了春天。此時夕陽欲墜,燕子已紛紛歸巢。白日有妓女陪酒,夜裏有妓女伴眠,是當時文人的習慣作法。可惜「青樓好夢,又教風雨驚回」。好端端的夢境被風雨打破。暗喻出作者表面放蕩不羈、自甘沉淪,實際上還是渴望有所作爲,有所進取的。不然完全可以沉醉在溫柔鄉裏,一直睡到東方既白。這裏「風雨驚回」,不妨認爲是紀實,但也流露出作者的某種企盼。
全詞的情緒變化有耐人尋味之處:上片主張「但相逢、尊酒莫相推」,是基於「人生能幾歡笑」的前提,堪稱豪放。待到「拼一醉留春,留存不住,醉裏春歸」。已見無奈,已覺傷感,直到「一枕青樓好夢,又教風雨驚回」,則不僅是傷感,而且是悲哀了。留春不住,可嘆天意,青樓夢醒,叫人不堪。字面上沒有失望,傷感的意思,而風雨驚夢的細節,還是泄露了作者好夢難圓的惆帳。這其間,不光包括對春光易逝的嘆惋,也應包含對自己壯志難酬的無奈。
(1242—1322)元燕人,字貢父。少好學。世祖時,以薦闢中書左三部會史。累知南陽府,使安南,其君遣遺愛奉表從曾入獻方物。歷淮安路總管,復使安南,還,進所與陳日焌往復議事書,帝大悅,解衣賜之。仁宗時,官至集賢侍講學士,國有大政,必命曾與議之。晚年寓居淮南,日以書史自娛。 ...
梁曾。 (1242—1322)元燕人,字貢父。少好學。世祖時,以薦闢中書左三部會史。累知南陽府,使安南,其君遣遺愛奉表從曾入獻方物。歷淮安路總管,復使安南,還,進所與陳日焌往復議事書,帝大悅,解衣賜之。仁宗時,官至集賢侍講學士,國有大政,必命曾與議之。晚年寓居淮南,日以書史自娛。
送魏叔華歸杭州得行字。宋代。陸文圭。 杜康橋下水如傾,九裏罔頭路轉城。風雨小樓清夢遠,山河古道風人行。別懷漸覺傷安古,祖席何曾傲正平。珍重去逢南國友,爲言白髮老書樂。
旱雷。宋代。文同。 夏旱亦已久,衆懼非常災。茫茫大田中,赤風起炎埃。密雲徒滿空,甘澤竟不來。但聞南山下,日日喧怒雷。
雪輕不自持,風急更相借。仙人集蓬島,鴻鵠雲中下。
飛騰障空虛,細碎穿隙罅。光明入幽室,晃耀不知夜。
苦寒爲公飲,酒盡解貂貰。盤蔬起鄉思,披綿問鵝鮓。
浮生夙何緣,今昔同官舍。才調稍迫促,每羨公優暇。
草玄入幽微,曾不解嘲罵。文衡委輕重,事亦宗伯亞。
我愚實未稱,得友還自詫。兩驂萬裏心,雙璧連城價。
塵土難淹留,雲霄看高跨。
和亶甫夜字。宋代。彭汝礪。 雪輕不自持,風急更相借。仙人集蓬島,鴻鵠雲中下。飛騰障空虛,細碎穿隙罅。光明入幽室,晃耀不知夜。苦寒爲公飲,酒盡解貂貰。盤蔬起鄉思,披綿問鵝鮓。浮生夙何緣,今昔同官舍。才調稍迫促,每羨公優暇。草玄入幽微,曾不解嘲罵。文衡委輕重,事亦宗伯亞。我愚實未稱,得友還自詫。兩驂萬裏心,雙璧連城價。塵土難淹留,雲霄看高跨。
寥落黃初後,詞壇更幾人。齊梁紛藻繪,元宋轉荊榛。
盛世佔龍馬,明時起鳳麟。黃河懸日月,嵩嶽降星辰。
屈宋休前代,盧王祇後塵。才高梁苑客,賦擬洛川神。
意氣橫今古,馳驅邁等倫。垂髫遊上國,聳翮戾高旻。
天詔頒黃屋,星槎下紫宸。通滇窮越巂,諭蜀近峨岷。
吊古多停騎,違時蚤乞身。攜尊漳水夜,飛蓋鄴園春。
歲序堪藜杖,鶯花暫釣緡。九重思麗藻,雙闕召詞臣。
邂逅邊徐合,賡酬李薛頻。雞林傳製作,鳳沼降絲綸。
帝命軒輶出,人看斧鉞巡。橫經非寂莫,執憲豈沈淪。
絳帳絃歌日,青衿問字晨。嶽蓮垂二華,宮柳暗三秦。
仙掌金莖舊,咸關紫氣真。夔龍方步武,鵩鳥遽酸辛。
消渴相如伍,修文子夏鄰。調高原寡和,道喪孰知津。
彩筆精靈遠,瑤編絕藝陳。千秋垂燦爛,一代仰嶙峋。
鸞掖名長在,龍門跡未湮。淒涼玄閣草,重睹玉堂賓。
貌識鄱陽烈,詩傳水部親。轉教山鬥望,悵絕潁溪濱。
讀何氏集三十韻。明代。胡應麟。 寥落黃初後,詞壇更幾人。齊梁紛藻繪,元宋轉荊榛。盛世佔龍馬,明時起鳳麟。黃河懸日月,嵩嶽降星辰。屈宋休前代,盧王祇後塵。才高梁苑客,賦擬洛川神。意氣橫今古,馳驅邁等倫。垂髫遊上國,聳翮戾高旻。天詔頒黃屋,星槎下紫宸。通滇窮越巂,諭蜀近峨岷。吊古多停騎,違時蚤乞身。攜尊漳水夜,飛蓋鄴園春。歲序堪藜杖,鶯花暫釣緡。九重思麗藻,雙闕召詞臣。邂逅邊徐合,賡酬李薛頻。雞林傳製作,鳳沼降絲綸。帝命軒輶出,人看斧鉞巡。橫經非寂莫,執憲豈沈淪。絳帳絃歌日,青衿問字晨。嶽蓮垂二華,宮柳暗三秦。仙掌金莖舊,咸關紫氣真。夔龍方步武,鵩鳥遽酸辛。消渴相如伍,修文子夏鄰。調高原寡和,道喪孰知津。彩筆精靈遠,瑤編絕藝陳。千秋垂燦爛,一代仰嶙峋。鸞掖名長在,龍門跡未湮。淒涼玄閣草,重睹玉堂賓。貌識鄱陽烈,詩傳水部親。轉教山鬥望,悵絕潁溪濱。
聖主敷皇極,元臣建上臺。虛心求俊乂,削跡去奸回。
拜命超凡品,知君秉大材。淳風隨日播,公道應時開。
負鼎資烹飪,操刀貴剸裁。銛鋒行肯綮,異味合鹽梅。
廟議常參決,朝班復共陪。艱難須佽助,豁達遠嫌猜。
遺佚聞風起,英豪接踵來。經綸非董賈,辭藻亦鄒枚。
在野思羅致,盈庭想轂推。既將龍作友,惡假鴆爲媒。
走也今留此,公乎可念哉。執竿猶海上,扶耒即巖隈。
自守幽人意,寧虞俗子咍。舊遊辭玉府,故事憶金臺。
落魄江湖阻,蒼茫歲月催。丹心徒耿介,素髮已毰毸。
勿謂交如水,能忘恥及罍。飛黃當駕馭,猶足異駑駘。
寄王繼學二十韻。元代。楊載。 聖主敷皇極,元臣建上臺。虛心求俊乂,削跡去奸回。拜命超凡品,知君秉大材。淳風隨日播,公道應時開。負鼎資烹飪,操刀貴剸裁。銛鋒行肯綮,異味合鹽梅。廟議常參決,朝班復共陪。艱難須佽助,豁達遠嫌猜。遺佚聞風起,英豪接踵來。經綸非董賈,辭藻亦鄒枚。在野思羅致,盈庭想轂推。既將龍作友,惡假鴆爲媒。走也今留此,公乎可念哉。執竿猶海上,扶耒即巖隈。自守幽人意,寧虞俗子咍。舊遊辭玉府,故事憶金臺。落魄江湖阻,蒼茫歲月催。丹心徒耿介,素髮已毰毸。勿謂交如水,能忘恥及罍。飛黃當駕馭,猶足異駑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