滿江紅·屈指興亡

滿江紅·屈指興亡朗讀

屈指興亡,恨南北、黃圖消歇。便幾個、孤忠大義,冰清玉烈。趙信城邊羌笛雨,李陵臺上胡笳月。慘模糊、吹出玉關情,聲悽切。

譯文:歲月無幾,屈指可數,而大明版圖自北到南消歇殆盡。在江山變色、民族頭爭尖銳激烈的年代裏,堅持忠義大節的冰清玉潔的志士又有幾個呢?趙信城、李陵臺都曾是追殲敵人的凱旋處,或者是追思故國的望鄉地,現在傳來的是幽幽羌調,嗚嗚胡笳。曲調嗚咽幽怨,聲聲淒厲。

注釋:趙信城:在今外蒙古真顏山。李陵臺: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裏。這裏用趙信城、李陵臺泛指邊關。梁園:故址在今開封東南,爲漢代梁孝五所築的名園。雙龍:唐王朱聿鍵和桂王朱由榔。

漢宮露,梁園雪。雙龍逝,一鴻滅。剩逋臣怒擊,唾壺皆缺。豪傑氣吞白鳳髓,高懷眥飲黃羊血。試排雲、待把捧日心,訴金闕。

譯文:漢宮、梁園的輝煌一去不復返。雙龍逝,魯王也已不在。但自己即使是逃亡之臣,依然怒擊唾壺。氣吞白鳳髓,飲盡敵人血。排開雲霧,只爲向逝去的帝王表述我的忠心。

注釋:一鴻:魯王朱以海,曾爲「監國」,與永曆同年死於金門。魯王在抗清戰鬥中,經常漂泊浙江、福建海上,故貼切地稱之爲「鴻」。眥飲:裂眥而飲,意爲痛恨之極。日心:忠心。排雲:指排開雲層。

滿江紅·屈指興亡注音

ㄑㄩ ㄓˇ ㄒㄧㄥ ㄨㄤˊ , ㄏㄣˋ ㄋㄢˊ ㄅㄟˇ 、 ㄏㄨㄤˊ ㄊㄨˊ ㄒㄧㄠ ㄒㄧㄝ 。 ㄅㄧㄢˋ ㄐㄧˇ ㄍㄜ˙ 、 ㄍㄨ ㄓㄨㄥ ㄉㄚˋ ㄧˋ , ㄅㄧㄥ ㄑㄧㄥ ㄩˋ ㄌㄧㄝˋ 。 ㄓㄠˋ ㄒㄧㄣˋ ㄔㄥˊ ㄅㄧㄢ ㄑㄧㄤ ㄉㄧˊ ㄩˇ , ㄌㄧˇ ㄌㄧㄥˊ ㄊㄞˊ ㄕㄤˋ ㄏㄨˊ ㄐㄧㄚ ㄩㄝˋ 。 ㄘㄢˇ ㄇㄛˊ ㄏㄨˊ 、 ㄔㄨㄟ ㄔㄨ ㄩˋ ㄍㄨㄢ ㄑㄧㄥˊ , ㄕㄥ ㄑㄧ ㄑㄧㄝ 。

ㄏㄢˋ ㄍㄨㄥ ㄌㄨˋ , ㄌㄧㄤˊ ㄩㄢˊ ㄒㄩㄝˇ 。 ㄕㄨㄤ ㄌㄨㄥˊ ㄕˋ , ㄧ ㄏㄨㄥˊ ㄇㄧㄝˋ 。 ㄕㄥˋ ㄅㄨ ㄔㄣˊ ㄋㄨˋ ㄐㄧˊ , ㄊㄨㄛˋ ㄏㄨˊ ㄐㄧㄝ ㄑㄩㄝ 。 ㄏㄠˊ ㄐㄧㄝˊ ㄑㄧˋ ㄊㄨㄣ ㄅㄞˊ ㄈㄥˋ ㄙㄨㄟˇ , ㄍㄠ ㄏㄨㄞˊ ㄗˋ ㄧㄣˇ ㄏㄨㄤˊ ㄧㄤˊ ㄒㄧㄝˇ 。 ㄕˋ ㄆㄞˊ ㄩㄣˊ 、 ㄉㄞˋ ㄅㄚˇ ㄆㄥˇ ㄖˋ ㄒㄧㄣ , ㄙㄨˋ ㄐㄧㄣ ㄑㄩㄝˋ 。

滿江紅·屈指興亡釋義

譯文

歲月無幾,屈指可數,而大明版圖自北到南消歇殆盡。在江山變色、民族頭爭尖銳激烈的年代裏,堅持忠義大節的冰清玉潔的志士又有幾個呢?趙信城、李陵臺都曾是追殲敵人的凱旋處,或者是追思故國的望鄉地,現在傳來的是幽幽羌調,嗚嗚胡笳。曲調嗚咽幽怨,聲聲淒厲。

漢宮、梁園的輝煌一去不復返。雙龍逝,魯王也已不在。但自己即使是逃亡之臣,依然怒擊唾壺。氣吞白鳳髓,飲盡敵人血。排開雲霧,只爲向逝去的帝王表述我的忠心。

註釋

趙信城:在今外蒙古真顏山。據《漢書·衛青霍去病傳》,衛青追趕單於到達這裏,「得匈奴積粟食軍,軍留一日而還,悉燒其城餘粟以歸。」

李陵臺: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裏。據《大同府志》,相傳李陵不得南歸,登臨此地以望漢。這裏用趙信城、李陵臺泛指邊關。

梁園:故址在今開封東南,爲漢代梁孝五所築的名園。

雙龍:唐王朱聿鍵和桂王朱由榔。唐王立號隆武,順治三年(1646)在汀州遇害。桂王立號永曆,康熙元年(1662)在昆明殉難。稱「雙龍」,因爲他們建元立號,自爲南明一代皇帝。

一鴻:魯王朱以海,曾爲「監國」,與永曆同年死於金門。魯王在抗清戰鬥中,經常漂泊浙江、福建海上,故貼切地稱之爲「鴻」。

眥飲:裂眥而飲,意爲痛恨之極。

日心:忠心。

排雲:指排開雲層。

參考資料:

1、古詩文網經典傳承志願小組.白馬非馬譯註,作者郵箱:[email protected]

滿江紅·屈指興亡賞析

  「怒髮衝冠,憑闌處、瀟瀟雨歇。」嶽飛的一闕《滿江紅》,千古傳誦,激勵着多少志士仁人的壯懷。張煌言吟誦之作,不禁「仰天長嘯」,步其原韻,寫下了自己的《滿江紅》。

   

  「屈指興亡,恨南北、黃圖消歇」。歲月無幾,屈指可數,而大明版圖自北到南消歇殆盡。從順治元年(1644)到康熙三年(1664),清王朝消滅了弘光、隆武、永曆等南明政權和各地的抗清鬥爭,一統天下。這二十年,在漫長的歷史發展中,不過是一剎那。但立國二百七十多年的明王朝居然迅速覆滅,真正是憾事、恨事、傷心事。「便幾個」二句,慨嘆在江山變色、民族頭爭尖銳激烈的年代裏,能夠發揚民族正氣,堅持忠義大節的冰清玉潔的志士,實在太少了。「趙信城邊羌笛雨,李陵臺上胡笳月,慘模糊,吹出玉關情,聲悽切」。趙信城在今外蒙古真顏山。據《漢書·衛青霍去病傳》,衛青追趕單於到達這裏,「得匈奴積粟食軍,軍留一日而還,悉燒其城餘粟以歸。」李陵臺在今山西大同城北五百裏。據《大同府志》,相傳李陵不得南歸,登臨此地以望漢。這裏用趙信城、李陵臺泛指邊關。它們曾經是追殲敵人的凱旋處,或者是追思故國的望鄉地,現在傳來的是幽幽羌調,嗚嗚胡笳。「笳一會兮琴一拍,心憤怨兮無人知(漢蔡文姬《胡笳十八拍》),」羌笛何須怨楊柳,春風不度玉門關「,這悽慘的曲調,寄託着亡國之痛,淪落之苦。

   

  過片「漢宮露,梁園雪」雲雲,以古喻今。漢一武帝曾在長安建章宮內建造高二十丈的銅柱,上有仙人,手捧承露盤,梁園故址在今開封東南,爲漢代梁孝五所築的名園。它們是漢家文明的代表。「露」與「雪」,既是景物,又有露易消,雪易化的含義。「黃圖消歇」,附麗之物焉能獨存?由此很自然地過渡到當代的政治變遷:「雙龍逝,一鴻滅」。「雙龍」指唐王朱聿鍵和桂王朱由榔。唐王立號隆武,順治三年(1646)在汀州遇害。桂王立號永曆,康熙元年(1662)在昆明殉難。稱「雙龍」,因爲他們建元立號,自爲南明一代皇帝。「一鴻」指魯王朱以海,曾爲「監國」,與永曆同年死於金門。魯王在抗清戰鬥中,經常漂泊浙江、福建海上,故貼切地稱之爲「鴻」。「黃圖消歇」,君王逝去,但自己作爲忠臣義士,豪氣未消,即使成爲「逋臣」——逃亡之世,依然怒擊唾壺,壯心未已。據《晉書·王敦傳》,王敦酒後往往高歌曹操的詩句:「老驥伏櫪,志在千裏,烈士暮年,壯心不已」,「以如意擊唾壺爲節,壺邊盡缺」。王敦其人不足道,但他的這一舉動爲後人所稱揚,此事也就成爲有名的典故,其意義在於「烈士暮年,壯心不已」。「豪傑氣吞白鳳髓,高懷眥飲黃羊血」,則是「壯心不已」的形象體現,又是嶽飛《滿江紅》「壯志飢餐胡虜肉,笑談渴飲匈奴血」的翻換。世俗以「龍肝鳳髓,豹胎鯉尾」爲食中珍品,「白鳳之膏,丹豹之髓」尤爲貴重。眥飲,裂眥而飲,意爲痛恨之極。「氣吞」、「眥飲」二句,淡化了嶽飛原句中原始的復仇色彩,較爲雅馴。結句「試排雲、待把捧日心,訴金闕」,捧日心,即忠心。唐錢起《贈闕下裴舍人》有「霄漢長懸捧日心」之句。初讀之,或覺此處是嶽飛「待從頭、收拾舊山河,朝天闕」的同義反復,但細細體察,二詞仍然有別。嶽飛之「朝天闕」,義爲拜見當今天子,張詞之「訴金闕」,意爲向逝去的帝王表述忠心。「金闕」,也可指天帝居處。張煌言作此詞時,南明君主已無存者,故金闕決不會指現實世界中的帝王居處。由此可見,這首詞的結尾比嶽飛原作要低沉。嶽飛之時,雖中原淪喪,而南宋還有半壁江山存在。張煌言晚歲,中華大地已盡入清人掌握。其詞之低迴沉痛。蓋時勢使然。

張煌言

張煌言(1620—1664年),字玄著,號蒼水,鄞縣(今浙江寧波)人,漢族,南明儒將、詩人,著名抗清英雄。崇禎時舉人,官至南明兵部尚書。後被俘,遭殺害,就義前,賦《絕命詩》一首。諡號忠烈。其詩文多是在戰鬥生涯裏寫成,質樸悲壯,表現出作家憂國憂民的愛國熱情,有《張蒼水集》行世。張煌言與嶽飛、於謙並稱「西湖三傑」。清國史館爲其立傳,《明史》有傳。1776年(乾隆四十一年)追諡忠烈,入祀忠義祠,收入《欽定勝朝殉節諸臣錄》。 ...

張煌言朗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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