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處士擊甌歌

郭處士擊甌歌朗讀

佶傈金虯石潭古,勺陂瀲灩幽修語。

湘君寶馬上神雲,碎佩叢鈴滿煙雨。

吾聞三十六宮花離離,軟風吹春星鬥稀。

玉晨冷磬破昏夢,天露未乾香着衣。

雲釵委墜垂雲發,小響丁當逐迴雪。

晴碧煙滋重疊山,羅屏半掩桃花月。

太平天子駐雲車,龍爐勃鬱雙蟠拏。

宮中近臣抱扇立,侍女低鬟落翠花。

亂珠觸續正跳蕩,傾頭不覺金烏斜。

我亦爲君長嘆息,緘情遠寄愁無色。

莫沾香夢綠楊絲,千裏春風正無力。

郭處士擊甌歌注音

ㄐㄧˊ 傈 ㄐㄧㄣ ㄑㄧㄡˊ ㄕˊ ㄊㄢˊ ㄍㄨˇ , ㄕㄠˊ ㄆㄧˊ ㄌㄧㄢˋ ㄧㄢˋ ㄧㄡ ㄒㄧㄡ ㄩˇ 。

ㄒㄧㄤ ㄐㄩㄣ ㄅㄠˇ ㄇㄚˇ ㄕㄤˋ ㄕㄣˊ ㄩㄣˊ , ㄙㄨㄟˋ ㄆㄟˋ ㄘㄨㄥˊ ㄌㄧㄥˊ ㄇㄢˇ ㄧㄢ ㄩˇ 。

ㄨˊ ㄨㄣˊ ㄙㄢ ㄕˊ ㄌㄧㄡˋ ㄍㄨㄥ ㄏㄨㄚ ㄌㄧˊ ㄌㄧˊ , ㄖㄨㄢˇ ㄈㄥ ㄔㄨㄟ ㄔㄨㄣ ㄒㄧㄥ ㄉㄡˋ ㄒㄧ 。

ㄩˋ ㄔㄣˊ ㄌㄥˇ ㄑㄧㄥˋ ㄆㄛˋ ㄏㄨㄣ ㄇㄥˋ , ㄊㄧㄢ ㄌㄨˋ ㄨㄟˋ ㄍㄢ ㄒㄧㄤ 着 ㄧ 。

ㄩㄣˊ ㄔㄞ ㄨㄟˇ ㄓㄨㄟˋ ㄔㄨㄟˊ ㄩㄣˊ ㄈㄚ , ㄒㄧㄠˇ ㄒㄧㄤˇ ㄉㄧㄥ ㄉㄤ ㄓㄨˊ ㄏㄨㄟˊ ㄒㄩㄝˇ 。

ㄑㄧㄥˊ ㄅㄧˋ ㄧㄢ ㄗ ㄔㄨㄥˊ ㄉㄧㄝˊ ㄕㄢ , ㄌㄨㄛˊ ㄆㄧㄥˊ ㄅㄢˋ ㄧㄢˇ ㄊㄠˊ ㄏㄨㄚ ㄩㄝˋ 。

ㄊㄞˋ ㄆㄧㄥˊ ㄊㄧㄢ ㄗˇ ㄓㄨˋ ㄩㄣˊ ㄔㄜ , ㄌㄨㄥˊ ㄌㄨˊ ㄅㄛˊ ㄩˋ ㄕㄨㄤ ㄆㄢˊ ㄋㄚˊ 。

ㄍㄨㄥ ㄓㄨㄥ ㄐㄧㄣˋ ㄔㄣˊ ㄅㄠˋ ㄕㄢˋ ㄌㄧˋ , ㄕˋ ㄋㄩˇ ㄉㄧ ㄏㄨㄢˊ ㄌㄨㄛˋ ㄘㄨㄟˋ ㄏㄨㄚ 。

ㄌㄨㄢˋ ㄓㄨ ㄔㄨˋ ㄒㄩˋ ㄓㄥˋ ㄊㄧㄠˋ ㄉㄤˋ , ㄑㄧㄥˊ ㄊㄡˊ ㄅㄨˋ ㄐㄩㄝˊ ㄐㄧㄣ ㄨ ㄒㄧㄝˊ 。

ㄨㄛˇ ㄧˋ 爲 ㄐㄩㄣ ㄔㄤˊ ㄊㄢˋ ㄒㄧˊ , ㄐㄧㄢ ㄑㄧㄥˊ ㄩㄢˇ ㄐㄧˋ ㄔㄡˊ ㄨˊ ㄙㄜˋ 。

ㄇㄛˋ ㄓㄢ ㄒㄧㄤ ㄇㄥˋ ㄌㄩˋ ㄧㄤˊ ㄙ , ㄑㄧㄢ ㄌㄧˇ ㄔㄨㄣ ㄈㄥ ㄓㄥˋ ㄨˊ ㄌㄧˋ 。

郭處士擊甌歌賞析

  唐時音樂正處於發展階段,所以詩歌中關於音樂的詩也甚多。諸如白居易的《琵琶行》、韓退之的《聽穎師彈琴》和李長吉的《李憑箜篌引》,皆稱絕唱。溫庭筠這首《郭處士擊甌歌》與它們並列,當毫無遜色。

  郭處士,據《溫飛卿詩集》補註說,即郭道源。唐武宗朝,以善擊甌名,率以邢(山西)甌、越(浙江)甌十二隻,旋加減水其中,以箸擊之。甌,《洪武正韻》謂「今俗謂碗深者爲甌。」《正字通》說:「俗謂茶杯爲甌。」擊甌是民間的一種音樂,這在現在也還可見。由於它不是正規樂器,古所謂的「革金石絲竹土木匏」八音之內,就沒有瓷或玻璃的席位。對於這種土樂器的演奏,比之於琵琶、箜篌,當然有更難好之處。那當然,描寫起來也就相對地要更困難些的。

  溫庭筠本人就是一個大音樂家。他不僅善於能依律而填詞譜曲,所謂「能逐弦吹之音爲側艷之詞」,而且還精於演奏,其水平之高,達到了「有絲即彈,有孔即吹,不必柯亭爨桐」,也就是說,即使是粗製濫造的樂器,他也可以奏出很美妙的音樂。因此可以說,溫庭筠的詩,就不是一般的泛泛的諛詞,而是行家對於這一音樂之美的鑑賞了。

  詩的題目既是《郭處士擊甌歌》,所以他可以不必敘述,而從第一個音符寫起。「佶傈金虯石潭古」,虯,無角龍。正因爲它無角,不得登於天廷,所以它因長期抑鬱而多暴厲之氣。佶傈,聳動的樣子。佶傈金虯,正是寫金色的無角龍,在古潭裏翻騰怒吼,攪得潭水發出了噌吰的聲音。以水聲來寫甌聲,自然給人以親切的感受。擊甌的第一樂章,可以想見是何等的激烈而宏偉。接着,「勺陂瀲灩幽修語」,第二樂章由急轉緩,由重移輕。從噌吰跳蕩而轉爲輕波唼喋。又好像是獨坐在幽篁裏,聽那微風拂過竹梢。陂,是水邊逐步傾斜的坡岸。所以這裏寫的就不是水的拍擊之聲,因爲無岸壁可拍,而是水波盪漾以進退的唼喋聲,或是輕波逐戲的瀲灩。「幽修」指的當是竹。所謂「幽篁」、「修竹」者是。人坐在幽篁裏,亦即深竹叢中,一切的聲音,都隔絕了,這裏彷彿是王維「入定」的境界。但微風卻闖了進來,拂動竹葉,發出切切嚓嚓的聲響,有如小女子們在那裏說着悄悄話。這個意境只有雖入定而又不甘寂寞的王維體察得出來,故他在他的《山居秋暝》中說:「竹喧歸浣女」,這不止是寫竹之喧,也含有她們的笑語聲。這就不僅寫出了輕音部,而且又都帶有人間熟悉的生活情趣,使人聽來,於分外寧靜之中,還有一種親切的感受。

  第三樂章,手法一變,「湘君玉馬上神雲,碎佩叢鈴滿煙雨。」不是一句一個意境,而是用兩句同寫一個意境。樂聲於沉靜之中又飛揚了起來,有如湘君騎着寶馬自天外遠遠而來。這個感覺極細,正是捉住了甌聲從輕而漸揚的音步。湘君身上的佩玉發出丁東之聲,和着馬脖子上的鸞鈴鏘鏘。有輕有重,有急有徐,卻又是如此的和諧。正因爲從敲着盛水的杯子發出的聲音吧,所以聽來都帶有水的滋潤。不是響晴的天空那種爽朗的聲音,而是彷彿從煙雨中發出的;因而都沾上了水的滋潤。「碎佩叢鈴滿煙雨」,溫庭筠確實是有着音樂家的耳朵。他是這樣準確地捕捉到了樂聲燥溼的質感,他又有着文學家的手,能把它換成立體聲的畫面傳給了讀者。這就使得千百年後的讀者,也能通過他留下的非常富有特色的畫面,而想象得到這支音樂的節奏:第一樂章是宏大的,第二樂章是寧靜的,而到了第三樂章則飛越而悠揚,恰似音樂最好的結尾。

  接着下面三段,用「吾聞」領起,一下轉到了宮中,這是爲了寫演奏家的。武宗在位的時候,李德裕執政,郭道源曾充太常寺調音律官。那在晚唐,曾是一個開明的朝代。以後宣宗繼位,朝政又趨於腐敗。李德裕貶死,從郭道源流落到了民間看,他當也是一位耿介拔俗的藝術家。正是這樣的思想淵源,纔會被溫庭筠引爲同調。所以溫庭筠這才用了更大的篇幅,用閃回、插敘的回憶筆法,來寫他過去演奏的這一段光榮。這在文字的背後,那是寄託了對於李德裕的哀思與夫對現實的批判的。正是因爲這樣,所以他用了「吾聞」,那當然是對於郭的傳說又加上作者的想象,那麼讀者就要注意作者在這裏的設想了,因爲這裏正是詩人可以有最大的自由,寓意傳神,以表達他的言外之意的地方。因而在這裏捕捉詩人的精神實質,讀者也就有可能懂得他詩旨之所在了。這樣,他雖然寫的是別人,卻很可以見設想者自己的精神的。或者說是抒情和對象的結合,是情與志的共同體。

  這裏第一段「三十六宮花離離,軟風吹香星鬥稀。玉晨冷磬破昏夢,天露未乾香着衣」是寫郭處士曾在宮中生活的情景。而且,他似乎還是一位道教之士。本來「處士」是對那些有德而隱居的人的一種尊稱。按說對曾在宮中當過待詔的人是不當的。但唐朝由於姓李,很尊崇李家的道教,入宮後而又隱退的也大有人在,如和李白很要好的司馬徽就是。郭道源既已出宮很久,那麼尊之爲「處士」自也可以。由於溫庭筠沒有進過皇宮,對皇宮裏的生活只能根據傳聞加以想象,所以用聽說「三十六宮花離離」來展開他的敘述。如此衆多的離宮,錯落地隱在繁茂的花樹叢中,這是多麼富麗莊嚴的景象。既具體又有着高度的概括,使人產生了許多的聯想。然而接着讀下來的,彷彿郭處士正在這裏深夜徘徊,給人一種幽冷孤獨的意味。本來正如駱賓王《帝京篇》裏說的:「漢家離宮三十六」,是言帝王所居宮殿之多,「花離離」,是花木披紛的世界。這是實寫;但按中國詩歌的傳統語境,花往往又是用以寫美麗的女人的。花離離,對於皇宮來說,又是美女的世界。「離離」,除了有草木繁茂的意義外,用於人,也有「懶散、憂傷」的意義。在這樣的深宮裏,該囚禁了天下無數美色,而皇帝只有一個,是以有的從少女一直到頭白都不得見皇帝一面的。「軟風吹春星鬥稀,玉晨冷磬破昏夢。」因爲女子太多了,而一個皇帝又照顧不過來,所以在深宮裏,固然有的地方笙歌達旦,和暖的春風軟軟地吹着,在這令人沉醉的春晨,金屋中有人正如《紅樓夢》中薛大少說的:「洞房花燭朝慵起」。但也有的地方,則只能是伴着春風,獨自對着星空,從稀到密,又從密等到了稀,良宵空待。更有的連這空待的幻夢也消滅了,就只有與青燈冷磬相伴,明知此生已矣,只希望修個來生。「天露未乾香着衣」,使人想到了杜甫的「香霧雲鬟溼,清輝玉臂寒。」這是愛的執着,同時也是對美的摧殘。溫庭筠把這一切都揉合在了一起,這就成了最典型的內宮寫照。「香霧」也好,「香露」也好,這不止是具體地寫了霧與露,更是寫了這裏的一個大的環境,使霧與露而香的,說明了這裏的環境,至少也是在花樹叢中或脂粉香中的。露與霧也因花氣或脂粉之香氣之重而被薰香了。

  但是,「玉晨」似還有一說:據《上清紫晨君經》說,玉晨是上皇先生的精靈。因爲郭道源是道士,故爾「玉晨冷磬破昏夢,天露未乾香着衣」,也可以說是借重來指郭道源自己。說他用「冷磬」來驚破人們的「昏夢」。以「冷磬」對「昏夢」非常之妙。中國的俳優,即宮廷藝人有一個優良的傳統,就是寓諫於滑稽之中,想必郭道源也是這樣的,以滑稽諫,得罪了宣宗,這才遭到了朝廷的遺棄。那麼,這「軟風」、「冷磬」,也許更多的是在寫在這裏徘徊了一夜,因而讓露水打溼了衣裳的郭道源的感覺了。這雖屬純客觀的描寫,但由於他寫出了一個在這樣富麗溫柔而又幽森孤獨的環境裏,竟然竟夕起徘徊的他,這就是通過這樣典型環境裏的典型性格,使讀者可以「以形傳神」,從他那無言的客觀的神態中,看到他那滿懷心事的忡忡之情,這就把一個憂國憂民的志士形象,非常突出地立在了讀者的眼前了。這樣的歌頌郭之爲人,既藝術,又得體。

  接下來,寫郭的藝術。「蘭釵委墜垂雲發,小響丁當逐迴雪」,他在宮中擊甌,也許是爲舞女伴奏,也許正是因他擊奏的甌聲丁當,而使人幻發出如見疾風迴雪之舞,她旋轉的是的麼疾速呀。以致雲鬢鬆動,頭上的蘭釵都掉了下來。那丁當之聲也許就是這首飾墜地時發出的聲音。衆多的首飾,紛紛墜落,如大珠小珠落玉盤,發出清脆的丁東聲,如甌如磬,似幻似真,倒也有趣。樂聲漸入輕微,彷彿是她停了下來,由於剛纔旋轉得太疾,乍歇下來,是以這時讀者彷彿聽到她喘息着,彷彿看到了她的臉色緋紅,在羅屏半掩之中,恰如那桃花染就的一輪明月,白中透紅。襯得她那細細的黛眉,也像晴天裏那含煙的一彎遠山。這真是太艷麗了,於是「太平天子駐雲車,龍爐勃鬱雙蟠拏」,連經常接近聲樂女色,享盡了人間富貴的太平天子,也不由得要停下車來,久久地注目而視。以至兩邊香爐中的御煙,因停得久了而如雙龍樣的糾結在了一起。那些執掌禮儀的中性太監們,也一個個地抱着羽扇而發呆。侍女們連發飾鬆脫了都不知道。大家都看、也許是聽得太癡呆了。以至大家如醉如癡,君臣失儀,一切的威嚴、恐懼,在她的面前,都掃地以盡了,剩下的就只是對於音樂舞蹈的傾倒。則這音樂之美,中人之深,就可想而知了。

  這時甌擊得如玉珠跳蕩,他低着頭那樣入神地敲打着,不知道竟到了日已西斜的時分;然而人們似乎意猶未足。他不僅採用了聲音的傳統的寫法,「以聲寫聲」,而且還以意識來寫聲,寫衆人的癡呆,進一步把郭處士的才藝寫得簡直出神入化了。

  這上面四段,下了偌大的氣力,從各方面來寫郭道源:寫他的音樂奇才,寫他的憂國憂民,但這實在不是讚美他的技藝,而只不過是用作鋪墊,爲的是寫其才志如此,竟無可用。所以他最後說:「我亦爲君長嘆息,緘情寄遠愁無色。」

  也許郭道源對朝廷還抱有幻想,所以他最後說:其實武宗不幸死於太監之手後,太監們怕再出一個像武宗似的英明的皇帝,所以這才特地選了一個懦弱而又酷好聲色的李忱當皇帝,是爲宣宗。溫庭筠對於朝廷的這一套,他是太瞭解了。與他很親近的太子永之死,武宗之死,宣宗之立,幾乎在他的身心上,都留下了道道血痕。所以他這纔在最後用《楊白華》的故事來勸他,說:莫做楊花夢,春風正無力,你是飄不到舊窠裏去的。明末的大思想家王夫之曾感嘆地說:「武宗不夭,德裕不竄,唐其可以復興乎!」可惜的是,宣宗卻反其道而行之。王夫之說;「唐之亡,宣宗亡之」。這真是一針見血,入木三分。舊窠早已沒有了。據《梁書》說:「楊華,少有勇力,容貌雄偉,魏胡太後逼通之。華懼及禍,乃率其部曲來降。胡太後追思之不能已,爲作《楊白花》歌詞,使宮人晝夜連臂蹋足歌之。」楊華,本名白花,奔梁後改名華。其歌詞曰:「陽春二三月,楊柳齊作花。春風一夜入閨闥,楊花飄蕩落誰家?含情出戶腳無力,拾得楊花淚沾臆。秋去春來雙燕子,願銜楊花入窠裏。」溫庭筠用這樣一個故事,非常含蓄,特別是以情歌裏的單相思來寫政治,郭道源當然懂。但別人就不好說他是對朝廷的不滿了。

  武宗當政時間不長,從公元841年至847年,則溫庭筠已有三十多歲,正當壯年,從他嫻熟音樂,也和郭道源因李德裕之故而一同沉浮着,他們當是知己,所以他才能對技藝寫得這樣的深切,對郭道源之情寫得這樣深摯,而對於時事的手法,又是這樣的深沉。特別是最後,他這喚醒春夢的沉痛的語,表達出的是對同志的叮嚀,而絕不是浪蕩子的泛聲。則這一首詩,實際是充滿着對於理想的追求、對於同志無限深情的詠歎;同時也是對於時事最清醒的估計和鄙棄。總之歸結起來,便是一闋對於人才沉淪的悲歌。正因爲溫庭筠對過去了的武宗的政治愛得那樣深,對於當前宣宗之治是這樣不信任,他既無限忠貞於過去,又十分洞察於現在,所以他纔不爲當世所用,也不肯爲當世所用。這絕不是持什麼「無特操……爲當塗所薄」的論者們所可理解的。

溫庭筠

溫庭筠(約812—866)唐代詩人、詞人。本名岐,字飛卿,太原祁(今山西祁縣東南)人。富有天才,文思敏捷,每入試,押官韻,八叉手而成八韻,所以也有「溫八叉」之稱。然恃纔不羈,又好譏刺權貴,多犯忌諱,取憎於時,故屢舉進士不第,長被貶抑,終生不得志。官終國子助教。精通音律。工詩,與李商隱齊名,時稱「溫李」。其詩辭藻華麗,穠艷精緻,內容多寫閨情。其詞藝術成就在晚唐諸詞人之上,爲「花間派」首要詞人,對詞的發展影響較大。在詞史上,與韋莊齊名,並稱「溫韋」。存詞七十餘首。後人輯有《溫飛卿集》及《金奩集》。 ...

溫庭筠朗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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